世纪婴儿的午后
我是在一家爵士乐酒吧里听到这个消息的。电视机挂在吧台的角落,无声地播放着新闻。女主播面容姣好,嘴唇开合,吐出“世纪婴儿”和“去世”这样的字眼。我盯着屏幕下方滚动的字幕,确认了这条消息的真实性。
我是在一家爵士乐酒吧里听到这个消息的。电视机挂在吧台的角落,无声地播放着新闻。女主播面容姣好,嘴唇开合,吐出“世纪婴儿”和“去世”这样的字眼。我盯着屏幕下方滚动的字幕,确认了这条消息的真实性。
2000年,新世纪的曙光刺破天穹,万籁俱寂中,一声婴啼,宣告了一个新生命的降临。他,在万众瞩目下诞生,被冠以“世纪婴儿”的美名,仿佛携带着整个时代的祝福与期许。媒体的闪光灯追逐着他成长的每一个瞬间,他的人生,被预设了一条光明坦途。
李船长死了。尸体没有找到,只剩下无尽的、翻滚的、灰色的海。
这是“阿斯莫代号”远洋渔船出海的第173天。按照原本的航线,再过半个月,他们就该返航,回到那个由钢筋水泥和霓虹灯构筑的、坚实的迷宫。但现在,一切都成了未知数。或者说,一切都指向了另一个更为幽深、冰冷、没有出口的迷宫。
这年头,什么都要排队,连火箭上天都要排队。这事儿听着就透着一股子荒诞,可它偏偏就是真的。
老渔夫张三这辈子没啥爱好,就喜欢在黄昏时分,驾着他的小破船,晃晃悠悠地出海。他钓鱼不为卖钱,纯粹图个乐呵,用他的话说,“跟海唠嗑,比跟人唠嗑舒坦”。
李诚,北平城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职员,每日里挤着那咣当咣当的电车,从城南的鸽子窝到城北的洋灰楼,挣那几个将将够嚼谷的钱。日子过得像拉磨的驴,绕着圈儿,看不到头。
这天,李诚下班回家,照例是一身疲惫,像被抽了筋的蛤蟆。进屋,开灯,白晃晃的灯泡子照着四面白墙,空落落的,透着股子寒碜。他脱了鞋,一屁股坐在硬板床上,盯着墙发起呆来。
昏黄的灯光,油腻的桌椅,拥挤的餐馆里弥漫着呛人的烟味。
我缩在角落里,面前的饭菜早已失了热气。邻桌的男人,一个腆着肚子的中年人,正吞云吐雾,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,像一座座小小的坟冢。
刘铁柱觉得自己的人生像一个循环小数,无限重复着打赏、聊天、再打赏的单调节拍。直到他遇见了“小甜心”。
那份名单是在一个阴沉的早晨出现的,像一张从天而降的判决书,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校长办公桌上。薄薄的一张A4纸,上面打印着十几个名字,全是本校学生。名字后面,用红色的墨水,触目惊心地标注着两个字:坠亡。
2046年,我站在曾经的德克士门店前,现在这里是一家无人售货的预制菜商店,冷冰冰的机械臂在昏暗的灯光下挥舞,像极了某种末日电影的开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