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二想改名
我们镇上,有个叫王二的。这名字,普普通通,像路边随便一棵不大起眼的榆树。王二的人,也跟名字差不多,中等个子,面皮白净,平日里话不多,见了人微微点个头,笑一笑,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。他在镇农技站上班,管些花花草草,看看虫子,日子过得不咸不淡。
我们镇上,有个叫王二的。这名字,普普通通,像路边随便一棵不大起眼的榆树。王二的人,也跟名字差不多,中等个子,面皮白净,平日里话不多,见了人微微点个头,笑一笑,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。他在镇农技站上班,管些花花草草,看看虫子,日子过得不咸不淡。
李慧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,窗外是这座南方城市模糊的轮廓,钢筋水泥丛林在梅雨季特有的氤氲中若隐若现。桌上摊开的卷宗散发出纸张和油墨的混合气味,一如她过去十五年闻惯了的味道。她现在是李律师,以冷静和逻辑严密著称,尤其擅长处理那些涉及程序正义的“小案子”。没人知道,她选择这条路的起点,源于一份从未寄达她手中的录取通知书。
城市,这座钢铁与玻璃构筑的巨大迷宫,在黄昏时分吐纳着疲惫的霓虹与喧嚣。而在迷宫深处,一扇毫不起眼的窗户后面,住着老王。老王,一个名字如同街边石子般普通,他的存在,也像石子,被时代的洪流裹挟着,沉寂在都市的一隅。他曾是工厂里一颗勤恳的螺丝钉,用半生时光打磨,换来晚年这间斗室的安宁,以及存折上那一串略显单薄,却足以慰藉风烛残年的数字。
老马觉得,这屋子有点像个巨大的、冰冷的水泥盒子。当初买它的时候,可不是这么想的。那时候,售楼处的小姐嘴甜得像抹了蜜,阳光透过落地窗,照在沙盘上那些精致的小房子模型上,明晃晃的,全是希望。一百一十九万,掏空了半辈子的积蓄,还背上了三十年的贷款,老马和他媳妇儿马嫂觉得,值!为了儿子将来上学,为了老两口有个安稳的窝,为了在这大城里扎下根,这水泥盒子,就是他们的“家”,是沉甸甸的未来。
北平的春天,短得像个没睡醒的盹儿。风里还带着点冬天的余威,刮在脸上有点料峭,可树梢儿上那点子鹅黄嫩绿,又明明白白地告诉你,春天,毕竟是来了。
就像一股突如其来的高烧,关于金价即将冲破每克一千元大关的消息,迅速席卷了王建国所在的这座北方工业城市。退休前是国营机床厂老师傅的王建国,对此最初是嗤之以鼻的。在他看来,黄金这玩意儿,除了婚礼上给儿媳妇添点“面子”,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实际用处。不能吃不能穿,放在家里还怕贼惦记。
然而,这股“淘金热”的温度,却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方式,渗透进他平静的退休生活。先是小区棋牌室的老张,神秘兮兮地展示刚从银行取出来的“小黄鱼”,声称这是对抗通胀的“硬通货”;接着是菜市场卖豆腐的老李,也开始念叨着要把攒下的辛苦钱换成金豆子,“心里踏实”。电视里的财经评论员,用抑扬顿挫的语调分析着全球经济形势,美元的疲软,地缘政治的紧张,仿佛都在为这金色的狂热背书。每一个跳动的数字,每一次关于“避险”的强调,都像锤子一样,敲打着王建国原本坚固的价值观念。
王德顺觉得自个儿的心,像挂在窗沿下那块快要掉下来的水泥皮儿,悬着,悠荡着,就等那最后“啪嗒”一声。可这声“啪嗒”,它就是迟迟不来。
凌晨3点47分,一阵剧烈的摇晃把李明从梦中惊醒。他一个激灵坐起来,床头的台灯摇摇欲坠,书架上的精装书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。
昏黄的灯光,油腻的桌椅,拥挤的餐馆里弥漫着呛人的烟味。
我缩在角落里,面前的饭菜早已失了热气。邻桌的男人,一个腆着肚子的中年人,正吞云吐雾,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,像一座座小小的坟冢。
2046年,我站在曾经的德克士门店前,现在这里是一家无人售货的预制菜商店,冷冰冰的机械臂在昏暗的灯光下挥舞,像极了某种末日电影的开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