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盒子的狂热
老马觉得自个儿有点跟不上趟儿了。退休在家,沏壶酽茶,翻翻报纸,遛遛弯儿,这日子本来挺得劲儿。可架不住家里有个宝贝孙女,叫小花儿,今年刚上小学。这小花儿,人不大,心眼儿可活泛,成天嘴里叨咕着一个什么“拉布布”,洋名儿,老马听着都绕舌头。
老马觉得自个儿有点跟不上趟儿了。退休在家,沏壶酽茶,翻翻报纸,遛遛弯儿,这日子本来挺得劲儿。可架不住家里有个宝贝孙女,叫小花儿,今年刚上小学。这小花儿,人不大,心眼儿可活泛,成天嘴里叨咕着一个什么“拉布布”,洋名儿,老马听着都绕舌头。
您说这叫什么事儿?
晌午头儿的太阳,毒,晒得柏油路直冒烟儿。老王,王德兴,提溜着他那掉了漆的搪瓷缸子,晃晃悠悠地往家走。刚在胡同口的“老张记”喝了碗豆汁儿,配俩焦圈儿。这豆汁儿啊,就好比人生,闻着臭,喝习惯了,一天不喝就浑身不得劲儿。他咂摸咂摸嘴,那股子酸中带甜、甜中带馊的味道还在舌根儿打转。舒服!
城东的老图书馆,有些年头了。灰扑扑的砖墙,高高的窗户透着一股子沉静,也透着一股子不合时宜的固执。来这儿的人,大多是些熟面孔,退休的老先生老太太,寻个清净地儿看报;准备考试的学生,一泡就是一天;还有像我这样的闲人,没地儿去,就来这儿,假装还在求知,其实不过是混混日子,看看窗外头那棵老槐树发呆。
北平的春天,风还是那么不讲理,卷着杨絮跟尘土,一股脑儿往人脖领子里钻。马文德家的那扇旧窗户,糊了好几层纸,还是挡不住那“呜呜”的怪叫。屋里头,跟外头的天气可不一样,热烘烘的,像是刚出笼的馒头。
北京的夏天,毒日头底下,柏油马路被晒得软趴趴,踩上去都担心鞋底沾下一层沥青来。就是在这么个天儿,西直门犄角旮旯里,总有那么个小小的盒饭摊子,雷打不动地支棱着。
老马家住南城根儿底下,一片灰扑扑的筒子楼里。要说老马这辈子,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,年轻时在厂子里拧了半辈子螺丝钉,退休金不多不少,够嚼谷,饿不着。他唯一的念想,或者说,唯一的“脸面”,就是他那条柯基。
老马觉得自个儿挺知足。五十好几的人了,能在“山姆会员店”这么个体面的大地方找个差事,给来来往往的“会员”们递上一小块刚煎好的牛排,或者一小杯新榨的橙汁,脸上再堆起那么点恰到好处的热情,这活儿,比起在胡同口蹬三轮,或是去工地扛沙袋,那可是天上地下。他自个儿咂摸着,这叫“试吃员”,多新鲜的名头!
李明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儿“飘”。
倒不是因为升职加薪,也不是因为中了彩票。而是因为,他参与了年度最火爆的动画电影《哪吒2》的后期制作——当然,是以“外包公司员工”的身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