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级大工程
老妈又打电话来了,照例先问候了身体,然后开始旁敲侧击我最近的工作。我支吾着,心里盘算着怎么把“世界级大工程”这几个字圆过去。
这“世界级大工程”,说出去能把人笑掉大牙。我,一个普普通通的程序员,每天的任务就是改改BUG,写写测试代码,偶尔处理一下服务器的报错。哪来的什么世界级大工程?
老妈又打电话来了,照例先问候了身体,然后开始旁敲侧击我最近的工作。我支吾着,心里盘算着怎么把“世界级大工程”这几个字圆过去。
这“世界级大工程”,说出去能把人笑掉大牙。我,一个普普通通的程序员,每天的任务就是改改BUG,写写测试代码,偶尔处理一下服务器的报错。哪来的什么世界级大工程?
王大锤每天中午最期待的,就是打开他的午餐盒。不是因为里面的饭菜有多么美味,而是因为里面总会莫名其妙地出现一小块金檀。
电梯门打开,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饭菜香,以及更浓郁的“奋斗”气息。张强深吸一口气,仿佛在吸入能量,然后踏进了字节跳动的“乐园”。这里的“乐园”指的是公司免费提供的三餐,据说每餐的成本高达100元。
张强刚入职三个月,每天最期待的就是三餐时间。不只是因为免费,更是因为这里的食物仿佛带有某种魔力,能让每个人都变得机械而高效。午餐时分,长长的队伍像一条移动的河流,每个人都低着头,默默地滑向取餐区。没有人交谈,只有餐盘碰撞的轻微声音,以及咀嚼食物的细微响动。每个人都吃得很快,仿佛在完成一项重要的任务。
老王在“鲜活速递”干了五年,每天的工作就是对着成堆的车厘子发呆。他负责“保鲜”,一个听起来高大上,实则无比枯燥的岗位。他每天的任务就是将一批批刚到的车厘子,从冷链车卸下,放进特殊的冷库,然后机械地记录下它们的保鲜数据。
王德发最近有些心神不宁。不是因为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小姑娘总朝他抛媚眼,而是因为公司那莫名其妙的“幸福升级”计划。
说是“幸福升级”,其实就是强制你换手机。公司统一采购了一批某国产良心品牌的新机,号称“科技赋能,提升员工幸福感”。旧手机嘛,折价回收,具体能折多少,看你手机的成色,还有你和直属领导的关系,当然,官方说法是“大数据评估”。
老王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个鲜红的“审批通过”四个字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离职,为了这两个字,他足足跑了三个星期,填了二十六张表格,盖了三十七个章。这其中的艰辛,简直可以写一本《离职血泪史》。
老王在快递站干了五年,什么稀奇古怪的包裹没见过?但今天这个,着实让他开了眼界。两箱酸奶,寄件人是个叫“小芳”的姑娘,收件人是她的网友,叫“阿强”。这原本没什么,只是这“特殊包装”让他觉得后背凉飕飕的。
包裹里塞满了密密麻麻的泡沫,裹得跟粽子似的,外头还贴着几张手写的“轻拿轻放”、“小心易碎”的标签。可最让他感到古怪的是,运费居然高达一万二千五百块。
格子间里,键盘敲击声如同低鸣的虫群,间或夹杂着鼠标点击的细碎响动。正午十二点,屏幕上的数字时钟准时变成红色,宣告“数字午餐”时间开始。
老王接到通知,去领今年的年终奖。他搓着冻得通红的手,心想,今年公司效益不错,老板没准大发慈悲。
办公室里,除了老王,还有另外九个同事。他们面面相觑,猜测着各自的奖金数目。经理笑容可掬地走进来,手里提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塑料袋。
老陈在“透明礼物”项目组已经待了三个月。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对着屏幕,监测微信用户送出的“透明礼物”——一种虚拟礼物,接收者能看到礼物,却无法触摸,也无法变现。
项目主管老王,是个四十多岁、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。他每天早晨都会在群里发送“今日透明礼物发送指南”,教大家如何巧妙地用透明礼物讨好客户、上司。老陈觉得这指南就像一本精心编写的宫斗秘籍,只是战场从后宫搬到了办公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