植入记忆
老李走进公司大楼,今天他的任务是体验“DeepSeek”公司最新研发的“高效记忆植入”技术。这年头,内卷已经卷到脑子里了,谁的记忆容量更大,谁就更有竞争力。老李这种靠死记硬背勉强混日子的,早就被后浪拍在沙滩上。他抱着“死马当活马医”的心态,希望能靠这项技术摆脱困境。
“不用紧张,李先生,”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面带微笑,将一个类似头盔的设备戴在了老李头上,“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记忆写入过程,不会有任何副作用。我们会在你的大脑皮层植入最近一年公司所有重要会议的全部内容。”
老李走进公司大楼,今天他的任务是体验“DeepSeek”公司最新研发的“高效记忆植入”技术。这年头,内卷已经卷到脑子里了,谁的记忆容量更大,谁就更有竞争力。老李这种靠死记硬背勉强混日子的,早就被后浪拍在沙滩上。他抱着“死马当活马医”的心态,希望能靠这项技术摆脱困境。
“不用紧张,李先生,”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面带微笑,将一个类似头盔的设备戴在了老李头上,“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记忆写入过程,不会有任何副作用。我们会在你的大脑皮层植入最近一年公司所有重要会议的全部内容。”
“黑子!”训导员老王的声音在空旷的训练场上回荡,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黑子,一只毛色锃亮的德国牧羊犬,耳朵立刻竖了起来,尾巴却不自觉地垂了下来。它和其他三只警犬,小白、大黄和花花,并排站在那里,等待着今天的例行训话。阳光从头顶直射下来,训练场的地面烫得脚掌生疼。
中国围棋协会的王秘书长最近很烦躁。LG杯决赛的风波闹得沸沸扬扬,柯洁和卞相壹的事情,每天占据着各大媒体的头条。
上面催着要声明,公众等着要说法,他每天接电话接到手软。可问题是,这声明怎么写?写谁对谁错?写了会不会得罪人?
张伟是一家公司的老员工,兢兢业业干了十几年,头发都熬白了。可最近,他却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公司了。
新来的领导,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,叫李总。李总一来,就大刀阔斧地改革。先是搞了个“活力计划”,让大家每天早上跳舞打卡,说是为了提高团队凝聚力。然后又推出了“创新大赛”,鼓励员工提出各种“颠覆性”的想法。
老皮埃尔是个乐天派,至少看起来是这样。在法国海军的核潜艇“黎明号”上,他负责清理厕所。这份工作并不体面,但老皮埃尔总能哼着小调,把马桶擦得锃亮,仿佛在完成一项艺术品。他的乐观像一层薄膜,包裹着这艘钢铁巨兽里潮湿的空气。
每天,他都会打开他的计步器APP。一款名为“活力人生”的免费应用,记录他的步数,以及消耗的卡路里。这款APP的功能远比它宣称的要多。它记录定位,记录海拔,记录运动轨迹。在潜艇里,老皮埃尔的“运动轨迹”显得有些滑稽,他在这狭窄的走廊里来回穿梭,像一只迷失的螃蟹。
老王在“色彩和谐促进中心”工作了十五年,他的工位就像他这个人一样,永远处于一种灰蒙蒙的状态。这个中心的主要职责,是根据社会情绪报告,对大众的认知色彩进行“漂白”或“加深”处理。说白了,就是通过各种手段,让大家“看到”他们希望你看到的颜色。
最近,中心的业务异常繁忙。老王每天都要处理成千上万的“颜色调整请求”。今天,他的任务是让大家对“灰色”的印象从“压抑”、“平庸”变成“宁静”、“高贵”。
老李今年没抢到敬业福。不是他不够努力,也不是他手气太差,而是他发现,今年集福,已经不是靠“抢”了。
小区门口的快递站,成了临时的“福”字交易中心。各色各样的“福”字,被打印出来,装订成册,明码标价,从“和谐福”到“爱国福”,甚至还有“敬业福”的“山寨版”。老李起初觉得荒谬,后来发现,他如果想凑齐一套,这是唯一的途径。
小芳在美甲店工作五年了。她最熟悉的,就是那些五颜六色的指甲油,和那盏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美甲灯。她每天重复着打磨、涂色、烘干的流程,手指的动作精准得像一台机器。
这家店是连锁的,生意很好,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客人,她们大多年轻漂亮,对指尖上的色彩变化有着执着的追求。小芳喜欢看她们满意的笑容,也喜欢听她们关于梦想、爱情和时尚的絮絮叨叨。那些细碎的声音,像背景音乐一样,陪着她度过漫长的工作日。
电梯门开了,映入眼帘的是一排笔直的腿,齐刷刷地穿着黑色西裤,反射着办公室明亮的灯光。我,李明,172公分,勉强挤进这片平均身高180公分的森林。
这不是什么模特公司,而是我们公司的例行早会。自从公司引进“卓越身高计划”后,所有新入职的男员工都必须接受“增高手术”。我当时犹豫了,毕竟“断骨”听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。但HR的笑容温柔而坚定,“李先生,这不仅是为了你的职业生涯,也是为了公司的整体形象。我们追求的是完美的高度。”
老王被安排在公司门口当人形立牌已经三天了。
不是那种穿着卡通服装的,也不是拿着广告牌的。他就是穿着他那套皱巴巴的西装,站在那里,一动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