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强打开电脑，屏幕上跳出“欢迎来到妙瓦底”的字样。这是他入职新公司的第一天，他心里还有点小激动。之前在一家互联网公司996，累死累活，工资还不高，这次终于跳槽成功。新公司不仅待遇翻倍，还有海外工作机会，简直是梦想成真。

老王又一次点开了游戏界面，指尖悬在“单抽一次”的按钮上方，像一个即将按下爆破按钮的拆弹专家。他今天已经抽了三百次，都是些无用的道具和重复的角色碎片。他对着手机屏幕叹了口气，屏幕里那个英俊的虚拟男友秦彻，依然对他不理不睬，仿佛一个遥不可及的泡沫。

李明最近总是对着那枚金灿灿的奖章发呆。奖章不大，却沉甸甸的，正面刻着“舍己为人，楷模典范”，背面则印着“公派留学”。这枚奖章，是他在那场地震中背起受伤同学跑出教学楼后，学校颁发给他的。

“规章制度，请您理解。”保安老王面无表情地重复这句话，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。他手里拿着那份外卖——一小包退烧药，是酒店308房间的客人叫的。

老王的手指僵硬地悬在手机屏幕上方。三十秒，距离公司新年红包的开抢时间还有三十秒。他瞥了一眼周围，同事们一个个屏气凝神，眼睛都快贴到屏幕上了。这种场面，每年都要来一次，说是新年福利，其实更像是场生存竞赛。

李强，一个在城市边缘挣扎的快递员，最近成了社区里的“米”先生。不是因为他家米缸满了，而是因为他说话时总把“元”说成“米”。一开始大家还笑他口音重，后来发现他用手机付款时，屏幕上显示的单位也变成了“米”。他解释不清，索性乐得其所，自嘲是“数字时代的稻农”。

八点整，闹钟准时响起。老王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，动作之迅速，堪比百米冲刺的运动员。他顾不上洗漱，抓起手机就冲向电脑桌。这是今晚的头等大事——京东年货节，9块9抢购大屏电视。

“今天，第37次了。” 老王对着登记本嘟囔，笔尖在“星星”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。

面试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，镜片后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死水。“您的简历……很特别。”

老王发现不对劲，是从连续三天工资单上少了三天的出勤记录开始的。他是个老实人，在公司勤勤恳恳干了快十年，从来没迟到早退，更别说旷工。他跑到人事部，年轻的小姑娘一边摆弄着新换的智能手表，一边敷衍地说：“系统升级，数据可能有延迟，稍后我帮您核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