墙
· 阅读需 5 分钟
老李头走了,走得突然,就因为跟隔壁小王拌了几句嘴。
老李头走了,走得突然,就因为跟隔壁小王拌了几句嘴。
老王是被裹挟着磕头的。他本不愿,年过半百,膝盖硬得像块石头,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,实在是一种酷刑。但整个村子,不,整个县城,似乎都在进行一场大型的“磕头行为艺术”。
队伍从村头排到村尾,再从村尾延伸到县城的主干道,一眼望不到头。人们穿着崭新的节日盛装,脸上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麻木。老王认得几个熟面孔,大家眼神空洞,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。队伍缓慢移动,每挪动一步,就伴随着“咚”的一声,那是头颅撞击地面的闷响,像是某种古老的祭祀仪式。
老李头看着眼前这粒黑不溜秋的玩意儿,觉得人生真是充满了黑色幽默。这玩意儿,说是从空间站“留学”回来的种子,被科研所像宝贝疙瘩似的供着,还派专人护送到了他们村。上面给的任务也很明确:要他好好伺候这粒“宇宙来客”,力争让它在故土开花结果。
李明觉得自己的两条腿快要变成电动车轮子的一部分了。雨点像便宜货商店甩卖的珠子,噼里啪啦地砸在头盔上,顺着脖颈往发烫的脊梁骨里钻。这座钢铁森林般的城市,总是在你最疲惫的时候,给你泼上一盆冷水,不管是字面意义上,还是象征意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