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甜蜜的螺旋:当智慧与荒诞共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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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叫王二,但我不承认自己是王二,尽管户口本、身份证、毕业证以及单位开的各种证明上都白纸黑字写着这两个字。我认为自己是个人物,一个有智慧、有思想、有待被历史洪流裹挟着冲上人生巅峰的人物。当然,这巅峰不是珠穆朗玛,而是某种更形而上的东西,比如,智慧的顶峰。

这年头,人们似乎被一种叫做“甜蜜”的病毒感染了。他们排着长队,像等待戈多一样等待着一杯加了糖精、奶精和一些不知名“精”的液体。他们称之为“蜜雪冰城”。我曾试图用我的智慧去理解这种现象,但最终,我只能得出一个结论:这他妈的就是个荒诞的世界。

我的女友,陈清扬,曾经也是这甜蜜大军中的一员。她喜欢那种廉价的甜腻,喜欢那种在人群中被裹挟的“安全感”。我曾试图用我的逻辑和理性去“拯救”她,告诉她那杯子里的东西不过是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,是消费主义的陷阱。但她只是眨巴着她那双被劣质美瞳放大的眼睛,问我:“王二,你不觉得这很‘甜蜜’吗?”

我竟无言以对。这就像你试图用微积分去解释一坨屎的形成过程,最终只能得到一坨更复杂的屎。

后来,蜜雪冰城“塌房”了。这词儿用得真他妈的妙,就像一座用劣质水泥和过期钢筋搭建起来的空中楼阁,终于在某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,轰然倒塌。原因是他们用了过期的原料,还被查出卫生问题。陈清扬看着手机上的新闻,脸色苍白,像吞了一只死苍蝇。

“王二……”她喃喃地说,“我……我好像喝了好多过期的……”

我看着她,心里竟然没有一丝幸灾乐祸,反而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凉。这悲凉不是为她,而是为我们这个时代。我们被裹挟在巨大的荒诞之中,像一群无头苍蝇,追逐着虚假的甜蜜,却忘了真正的滋味。

陈清扬开始频繁地跑厕所,脸色也越来越差。她不再提“甜蜜”这个词,反而开始研究起了哲学和存在主义。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件好事,但至少,她开始思考了。

有一天,她突然问我:“王二,你说,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?”

我愣住了。这个问题,我曾经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问过自己,但始终没有找到答案。我看着她,突然想起鲁迅先生在《狂人日记》里写的那句话:“从来如此,便对么?”

我对陈清扬说:“为了不被吃掉,为了不被这荒诞的世界吞噬,为了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……嗯……'不甜蜜'。”

陈清扬笑了,笑得很苦涩,但眼神里却闪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。她紧紧地抱住我,说:“王二,我们一起,在这荒诞的世界里,寻找我们的‘不甜蜜’吧。”

那一刻,我突然觉得,这他妈的荒诞世界,似乎也没那么糟糕。至少,我和陈清扬,还拥有彼此,还拥有那份对“不甜蜜”的执着追求。

我们手拉着手,走在夕阳下,身后是那座已经倒塌的“甜蜜”城堡,而前方,是未知,是荒诞,也是希望。就像一个不断旋转的螺旋,甜蜜与苦涩交织,智慧与荒诞共舞,而我们,就在这螺旋的中心,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出口。这出口,也许永远找不到,但寻找本身,就已经足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