鸟笼
这年头儿,过个年,也得跟算盘珠子似的,拨一拨,动一动。说是放假,倒不如说是“挪假”。横竖都是那些天儿,可偏要东拼西凑,美其名曰“调休”。嘿,调休,调休,调得人心慌,休得人没休!
就拿今年说吧,说是放七天,可您细瞅瞅,这里头有两天是周末,还有两天是跟下周借的。这叫什么?这叫拆了东墙补西墙,补来补去,补出一堆窟窿来!您说这窟窿是啥?是人心里的憋屈,是老百姓嘴里的嘟囔!
我那街坊王二爷,在茶馆里可没少念叨。他呀,原打算趁着过年,回老家瞧瞧八十老母。可这“调休”一来,把他的计划全给搅和了。他得先紧赶慢赶地把活儿干完,再眼巴巴地盼着那“假”日子。可真到了日子,他又得盘算着怎么把“借”来的日子给还上。这一来二去,他那老腰都快折腾断了。他跟我说:“你说这叫什么事儿?我这把老骨头,还能折腾几年?这‘调休’,调得我连尽孝的心都没了!”
王二爷这话,说得我心里也酸溜溜的。可不是嘛,这“调休”就像那戏台上的戏,锣鼓喧天,热闹是热闹,可唱来唱去,唱的都是那老一套。您瞧瞧,这“调休”的大戏,年年演,月月演,演得人心里都长了毛!
这让我想起我那养了多年的八哥。它呀,整天关在笼子里,吃喝不愁,可就是飞不出去。我原以为它过得挺自在,可有一天,它突然不吃不喝了,就那么呆呆地望着窗外。我这才明白,它也想飞,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。
可这“调休”,不就像那无形的鸟笼吗?把人都给圈在了里头。说是给人“休息”,可这“休息”里头,掺杂了太多的算计,太多的无奈。这“休息”,还不如不休!
这事儿,您说怪谁?怪那定“调休”的人?可他们也说了,这是为了“大局”,为了“发展”。可这“大局”里头,咋就容不下一个个小小的愿望?这“发展”的道儿上,咋就非得把人逼得像那陀螺似的,转个不停?
横竖睡不着,这“调休”两个字,在眼前晃来晃去。我翻开那老黄历,上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“宜”和“忌”。可我怎么瞧,都瞧不见一个“宜调休”的字样。我只瞧见那“忌”字后头,隐隐约约地写着两个字——“折腾”!
这世道,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。您说,这“调休”的鸟笼,啥时候才能打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