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吊牌的秘密:300元中产焦虑症候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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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46年,我坐在回龙观的“赛博朋克”茶馆里,面前的电子屏上闪烁着最新的财经新闻:始祖鸟母公司安踏体育市值突破万亿,成为全球最大的体育用品集团。茶馆老板老王,一个秃顶、穿着油腻围裙的中年男人,熟练地给我倒上一杯“赛博茉莉花茶”——其实就是加了点工业香精的劣质茶叶末。

“瞧见没?这年头,连卖鸟的都发了。”老王咂咂嘴,指着屏幕说道,“你说这世道,真是越来越魔幻了。”

我点点头,抿了一口茶,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。我想起了几年前,那场席卷全国的“始祖鸟吊牌”风波。那时候,一张小小的始祖鸟吊牌,竟然能卖到300元,甚至还供不应求。

这事儿,得从2024年说起。那时候,经济形势一片大好,中产阶级崛起,消费升级成为时代的主旋律。始祖鸟,这个原本默默无闻的加拿大户外品牌,突然间成了中产阶级的标配。一件动辄上万的冲锋衣,成了身份和品味的象征。

但有趣的是,很多人买始祖鸟,并不是为了去户外探险,而是为了在城市里穿梭。他们小心翼翼地剪下吊牌,挂在背包上、钥匙扣上,甚至直接缝在衣服上。这小小的吊牌,仿佛成了一张进入“中产阶级俱乐部”的入场券。

“你知道吗?那时候,我们小区门口的垃圾桶里,每天都能捡到好几张始祖鸟的吊牌。”老王回忆道,“有的人,为了买一件始祖鸟,省吃俭用几个月,结果穿了没几天,就因为弄丢了吊牌,哭得死去活来。”

我记得当时,社交媒体上充斥着各种关于始祖鸟吊牌的讨论。有人嘲笑这是“智商税”,有人分析这是“中产阶级的焦虑”,还有人认为这是“消费主义的异化”。

“其实,哪有那么复杂。”老王摇摇头,“说白了,就是一群人想证明自己‘过得好’,另一群人想跟着‘沾沾光’。这跟当年抢购LV包、劳力士表,没啥本质区别。”

我深以为然。在那个时代,人们被各种各样的标签裹挟着,焦虑地追逐着所谓的“成功”和“体面”。他们渴望被认可,渴望被归类,渴望通过消费来定义自己。

但,这真的有意义吗?

就像卡夫卡笔下的K,永远无法进入那座城堡一样,我们是否也永远无法通过外在的标签,来获得真正的认同和归属感?

“后来呢?”我问老王。

“后来?后来泡沫破了啊。”老王叹了口气,“经济下行,大家都没钱了。始祖鸟也跌落神坛,吊牌更是一文不值。那些曾经为了吊牌疯狂的人,现在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。”

我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,心里五味杂陈。

这让我想起, 梁文道先生曾经在《常识》里提到的,消费社会就是,物的极大丰富和日益增长的需求之间的矛盾。而资本主义让这个矛盾转化成了另外一个东西:人与人之间的比较。 我开始思考: 一个吊牌,一件衣服,一个包包,真的能代表一个人的价值吗?当我们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这些外在的东西上时,是否忽略了内心真正的需求?

这个问题,或许永远没有标准答案。

但至少,我们可以试着慢下来,静下心来,去思考,去感受,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答案。而不是被那些虚无缥缈的标签,牵着鼻子走。

茶喝完了,我起身告辞。老王把我送到门口,拍了拍我的肩膀,意味深长地说:“年轻人,记住,别让那些‘鸟’事儿,困住了你。”